所以,她迎着夕阳,穿过原野,途经教堂院落,再过了那道曾经在1723年引发了暴动的铁门,来到了牧师的花园中。这儿的夜晚静悄悄,那两个互为死对头的铁匠就长眠于此,静悄悄地葬在克莱尔庄园的这一方角落,彼此间隔不过十二英尺。她的手搭在精致的铁门把上,心里暗想,也许不久的将来,自己的麻烦终将作古、云散烟消,务必在事物与事物之间找到平衡点,不宜操之过急。可是,虽然理智是这么告诫自己的,心里却依旧充耳不闻。
她在牧师可能出现的地方找着了他。晚祷过后,他习惯来花园里走走看看;通常都是花园远端的景致让他心驰神往,好让他暂时忘却尘俗往事,了却市井羁绊。这天晚上,他一面赏着紫色的丁香花,一面抽着烟斗,那烟味闻起来好似潮木引燃的篝火,着实毁了空气中花草的芬芳。“真该有个法律来禁止人们使用乔治这样的烟斗。”他老婆就曾愤愤地嗔怪过,眼下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。见此情景,碧的心情更添了一丝沮丧。